當把一個人放到嫌疑犯的位置上，那怎麽看他都像是個壞人。

先勿論劍雲蹤在這事上到底是正是邪，是君子還是小人，可軒轅無命和夢寐都有這種味道了。

不過夢寐所說，郭康明再次無言以對。

“這也是有可能的，這一次殺凍紅塵，可是事關北靈界在未來的魔靈大戰中能否穩住腳跟。”軒轅無命正容道：“他就這麽篤定，你我二人能請動夢天君？”

“經過無命小子你這麽說，這劍雲蹤的確有很大的嫌疑。”郭康明點頭道：“不過我們不能因為他有嫌疑就把他真的一棍子打死，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是內鬼之前，我們依然要正面看他，他畢竟是北靈界的一面旗幟。”

軒轅無命點頭道：“當然，這一點我同意，不過有些事我自然會對他有所保留。”

“這是你的自由。”郭康明頷首：“現在的關鍵暫且不在他身上，而在於你剛才說了，沒有了靈影蟲，你也能找到凍紅塵？可是真的？”

“千真萬確。”軒轅無命點頭道：“只要夢天君願意出手，我保證帶你們找到凍紅塵！至於我是用什麽辦法，那就容我保留點秘密，絕無不相信你們的意思，僅僅是想留點秘密，可否？”

“當然。”郭康明點頭道：“每個人都擁有保護好自己的權力……夢天君，情況就是這樣，你也知道，南魔界有兩個三破天的天君，一個是乾一，另外一個就是凍紅塵。如果讓乾一和凍紅塵同時出現，那我北靈界將沒有任何機會。”

夢寐恍然：“所以你們希望我出手殺了凍紅塵？那乾一來了呢？我可只答應你們出手一次而已。”

郭康明苦笑道：“我們這次來除了希望夢天君能出手殺了凍紅塵外，當然還是真切地想請求夢天君能者多勞，能夠多出手一次……”

“我不喜歡隨便改變自己的決定。”夢寐沈聲道：“如果你們想讓我殺凍紅塵，我會出手，但是魔靈大戰大規模爆發時，別指望我對付乾一。”

郭康明頓時沈默了。

“相比之下，我還更樂意對付凍紅塵。”夢寐淡笑道：“乾一的實力不弱於我，甚至可能比我略強，他所掌握的法則比我的夢境法則更有侵略性。對上他，我也只能拖住他，不讓他禍害你們而已。但是凍紅塵，如果她只有四五星的修為，那我有九成的把握殺了她。”

郭康明不由看向軒轅無命，他發現軒轅無命卻一點都不擔心一般，老神在在的看著夢寐，也沒有想要幫著說話的意思。

郭康明不由有點急，他當下沈聲招呼了一聲：“無命小子……”

“怎麽？酒天君？”軒轅無命一臉糊塗的樣子。

“你……”郭康明瞪了軒轅無命一眼，朝夢寐努了努嘴。

軒轅無命淡笑，也沒再裝糊塗：“酒天君是想讓我求一下夢天君是吧？可我想夢天君絕對不是一個會隨意改變意志的人，因此不想說一些沒用的話。”

“你倒是聰明。”夢寐淡淡地誇了下軒轅無命。

“多謝夢天君誇獎。”軒轅無命淡笑。

夢寐重新看向郭康明：“怎麽？是否要我出手？”

郭康明腮幫子鼓動了下，稍作思考間重重點頭：“要！先斷掉南魔界一個支柱再說，至少要讓他們知道，我北靈界絕對不是任人欺負的。”

夢寐點頭道：“好的，那給我半天時間，我做下準備，就跟你們走！”

雖然夢寐答應了，可郭康明一點都開心不起來，從小築中出來後，來到那小湖畔時，郭康明忍不住揪住了軒轅無命。

“你……路上你可不是這麽說的！你可是說會跟我一起請求，讓夢寐多給北靈界一次機會的。”

郭康明很氣憤，他哪能想到軒轅無命在這關鍵時刻撂挑子了。

軒轅無命輕笑：“我自然記得我路上說的話，不過這種事急不來。人家是誰，北靈界第一高手，說話一言九鼎，既然當初說只出手一次，那就只出手一次，你們偏要讓她改當初的決定，那不是強人所難麽？換了我，我也不答應。”

“軒轅無命，那你之前怎麽信誓旦旦的？”郭康明瞪著軒轅無命：“我怎麽覺得你小子揣著壞呢？”

“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軒轅無命淡笑：“我能揣什麽壞？我只是覺得，你既然有夢天君的一次出手機會，那你先用掉就是。說不定凍紅塵一被殺，乾一那老魔頭就不敢來蹦跶了呢？那夢天君自然就不需要再出手了啊。”

“不可能，就算是沒有凍紅塵，乾一也絕對會出手，他肯定是知道碎星天帝墓中有他破碎九重天需要的東西。”郭康明沈聲道。

軒轅無命聳了聳肩：“那說不定明天你就能突破到三破天呢，那樣興許你就能對付乾一了……”

“更不可能！”郭康明搖頭道：“我的情況我自己知道，想要真正窺破陰陽生死，突破第七重天極難……要不然我也不會花上千年的時間去感悟各種各樣不同的人生，去體悟世間無窮無盡的生死……”

無奈而滄桑的聲音微頓，郭康明繼續說道：“即便我真的有幸，感受許久未有的頓悟，突破到三破天，也絕對不可能立即擁有抵擋乾一的實力。凍紅塵在夢寐手中尚且只有一成的生機，我就算突破到三破天，在乾一手中，恐怕也只有半成生機。”

“那說不定……”軒轅無命怪笑：“到時候我能對付他呢？”

“你小子找抽是吧？”郭康明驟然一瞪眼，吐著酒氣說道：“消遣我呢？”

軒轅無命聳了聳肩：“我也知道這不太可能，但是我想表達的意思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……等真正需要夢天君出手的時候，我們再來求她便是。”

郭康明突然反應過來了：“你覺得今天時機未到？”

“才反應過來啊？”軒轅無命沈聲道：“夢天君可是入了我們的夢的，知道我們來的目的。可一開始，卻一直在送禮給我們，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那麽青睞小五和珂兒他們，可她這樣做的目的有想堵住我的嘴的意圖。再聽聽她說的話，她可不喜歡隨意改變決定……稍微琢磨下？”

郭康明微微釋然：“那你覺得什麽時候時機會到？”

“我怎麽知道，但是我想，以夢天君對我們的態度，真到十分艱難的時候，我們再來求她，準能行。畢竟她既然能給你和風笑天一個面子，出手一次，那也能給我一個面子，出手一次……只要不隨意，不就行了？”軒轅無命怪笑：“還不夠的話，讓珂兒再求她一次，再不夠，讓曉月再求她一次……她既然會答應一次，說明她還是把北靈界的安危放在心上的，不會坐視不理的。”

郭康明恍然間有些如釋重負：“聽你這麽一說，我倒是放松下來了。只要夢寐能夠一直出手，北靈界就還有救。”

“這可也不一定！”軒轅無命這個時候卻是劍眉緊鎖：“我總感覺乾一和凍紅塵他們這一盤棋所圖甚大，北靈界這次恐怕會很慘，就算最終能勝，恐怕也會是慘勝。”

郭康明沈聲道：“戰爭哪有不慘的？何況北靈界實力本就更弱，好在風暴海能夠對南魔界照成困擾，他們不可能把所有的戰力都派過來……”

“風暴海……似乎也就剩下這個安慰了。”軒轅無命撇了撇嘴。

“不想那麽多了。”郭康明擺了擺手：“無命小子，去陪那兩丫頭試驗一下她們的禮物吧，她們可一直瞪著我，怪我霸占了你太久呢。”

軒轅無命輕笑：“有小五陪她們就好，我們還是繼續之前未盡的話題，就是關於法則的問題……”

“我也能參與你們的話題麽？”

這個時候，面具男突然走了過來。

軒轅無命哂然一笑：“當然可以，我想酒天君不至於這麽小家子氣的。”

郭康明點頭道：“只要你不嫌棄我這個二破天天君沒有你師父能耐，就盡管來聊一聊吧！”

“當然不可能嫌棄。”面具男輕笑間道：“不過在這之前，想跟軒轅無命你說聲對不起。”

軒轅無命微愕：“突然說這個，幹嘛？”

“之前有情緒沖動地呵斥你們？實在不應該。”面具男眼中滿是歉疚。

軒轅無命能感受到他的真誠，當下哂然笑道：“這很正常啊，畢竟我們當時的表現從某個角度來看，有對你師父不敬的味道，你這個做弟子的人生氣也是應該的，真要說起來我還要向你道歉呢。”

“不僅僅是這樣的……”面具男沈聲道：“我的命都是你留下的，如何能對你用那種語氣說話？”

軒轅無命愕然：“你……你是誰？”

郭康明也十分詫異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
“軒轅無命……”面具男突然擡起右手，上面帶著一個花式有些陰柔的指環：“你可認識這個指環。”

軒轅無命搖頭道：“沒有印象了……”

“這是公孫意的指環，你當初把它留給我，等於是二次救了我的命。”面具男眼中滿是笑意：“如果不是那指環裏充足的食物和靈晶，我恐怕也見不到師尊。”

“公孫意……”軒轅無命猛然反應了過來：“你……你是哥舒劍鋒？”

面具男卻是搖頭道：“哥舒劍鋒已經死了，我是哥舒夜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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